焦虑,其实是向人发出的一个警告,
要求“我们”彻底检视自己。
但我们往往逃避这项责任,
当内在的痛苦仍在滴答作响,
我们却宁肯选择逃避和无视。
01
什么是焦虑?
让我们假设一下:
一个孩子只是身上出了小丘疹,或患了轻微的感冒,而做母亲的却担心孩子会死,我们称这种担心为焦虑。但是如果她的子女患的是严重的疾病,我们就称她的恐惧心理为反应性恐惧。
对此我们有一个简单而明确的分别:恐惧是一种面对我们人必须面临的危险之反应;而焦虑则是对危险的不适当反应,或是对一些想象性的危险之反应。
但是,如果我们告诉一位病人,说他害怕遭受某个胡言乱语的人所攻击之心情,乃是病态的焦虑,我们就会陷入无止境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争辩中。他会指出他的恐惧是有现实根据的,他所害怕的事物确实会发生。
这种反应很明确地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无论面对何种客观环境,我们始终都在竭力摆脱焦虑,或避免感觉到它的存在。其理由很简单:强烈的不安,是普通人所能有的最大痛苦。
焦虑时产生的无望感或绝望,是特别让人难以忍受的一种感觉。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说,在面对一种强大的危险时,人可能还可以保持积极活泼又勇气十足,但是在焦虑不安的状况下,个人却感到——事实上也是如此——无助和绝望。
其实,焦虑有一种不合理的性质:因为我们的文化特别强调合理性的思维及行为,并认为不合理性,或看来不合理的事物,是比较低劣的。所以对某些人而言,他们要比别人更不能忍受被任何非理性的因素所控制。
在这个时候,焦虑这种情绪,已经向作为有思想感知的人的个体,发出了一种含蓄的告诫,要求我们彻底检视自己。只是很多时候,不论承认与否,没有人会喜欢这种警告,也可以说我们最反感的就是意识到必须改变自己的一些态度。
02
四种逃避焦虑的方式
第一个方法——合理化
这是避免责任的最佳解释方法。它的实质在于把焦虑转化成一种合理化的恐惧。不论它的内容是对分娩的恐惧,对疾病、错误的食物的恐惧,还是对天灾人祸、贫困潦倒的恐惧。
第二种——否认它的存在。
运用这种方法,焦虑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改变,否认它,只是把它从意识上排除出去。它所呈现的,就是恐惧或焦虑所伴随的生理现象,例如颤栗、冷汗直流、心跳加速、窒息、尿频、呕吐、腹泻,在心理方面,则是烦躁不安、被打击或麻痹的感觉。
第三种——麻醉自己,对其视而不见。
最容易想到的方法是饮酒或服药。其他可能还有害怕孤独而投身于社会活动,甚至是是投身于工作中,拼命工作。这种现象,我们可以从工作的强迫性质和在星期日及假日时当事人所产生的烦躁不安中发现。
第四种——与性相关的行为
频繁的性行为也可以作为一种安全阀,使焦虑不安消除掉。假使更进一步深入到这种逃避行为自动发挥作用的所在,我们就会发现一种抑制现象。
在心理方面,抑制作用表现于不能集中注意力,不能形成或表达自己的意见,不愿与他人接触等等为人所熟知的现象上。
03
你是否正在抑制焦虑情绪
从积极的角度来说,人必须能知觉到抑制作用的存在。不然的话,将会低估它的发生频率,因为通常我们并不明了自己究竟拥有多少的抑制作用。
为了了解自己是否正在通过某种方式抑制着内在的焦虑,需要考虑三方面的因素——
首先,必须了解到自己做某些事情的真实欲望,以便了解我们是真的没有愿望完成它,还是有所顾忌而不敢去做。
假设在心中产生了对某事的批评意念。一种微小的抑制作用会使这人变得胆怯,不敢发表那些批评意见。
抑制作用也有可能强大到使那种批评念头根本不会产生。于是他就会盲目地接受别人的意见,甚至称赞它。同时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有所顾忌。
换言之,如果一种抑制作用强大到会检察我们的欲望或冲动,那么我们对它的存在就会一无所知。
第二种因素:抑制作用会发生在个人的生命中行使重要职能时,以致他宁愿坚持认为它是一种不可改变的事实。
比如说,如果有人对任何竞争工作都会产生强大无比的焦虑,结果使他在尝试任何工作时都会疲乏不堪,那么这个人可能会坚持认为自己不够强健,不能胜任任何工作。
这种信念保护了他,但是如果他承认自己身上有抑制作用,他就必须回去工作,从而把自己置身于那可怖的焦虑之中。
第三种可能性要回到个体所存在的文化因素上。如果个人的抑制作用与文化所赞许的抑制作用形式恰好相同,或与既存的意识形态相符合,那么个人就永远不可能察觉到这一个体抑制作用。
比如一位对接近女人的行动心存极端禁忌的人,不会感知到自己身上的抑制作用,因为他以一般人所接受的尊重女人或女性神圣的观念来看待自己的行为;对追求身外之物的抑制作用,很容易与认为谦虚是种美德的教条相混淆。
这就是说,批评意念之缺乏,并不一定表示抑制作用之存在,而有可能是由于常见的心思之懒惰、愚笨,或由于具有与该教条一致的思想信仰。
简而言之,焦虑也许会潜藏于生理不快的感觉(心跳过速或疲惫不堪)后面;也许会为一些表面看来合理的恐惧所遮掩,比如饮酒作乐,或沉迷于其他消遣的潜在力量。
还有我们身处的文化,使几乎每个人都建立起上述自卫机制。个人越是精神不安,他的人格就越是受这些自卫机制的影响与决定,他也就会有更多更大的事不能完成,或不愿完成。
04
送给焦虑的现代人的九句话
1. 想“拥有”流水,你必须放手让它走、让它奔流起来
你无法抓牢生活,就像你不能将一条河放在桶里带走。要是你试图将流动的水抓住并放入一只桶内,这只能清楚地表明你并不懂得流水的性质而且你将永远失望,因为水是不会在桶内流动的。想“拥有”流水,你必须放手让它走、让它奔流起来。对生活和对上帝而言,也是如此。
2. 不对痛苦更敏感,我们就无法对快乐变得更敏感
这就是人类的困境:意识的每一次增强都需要付出代价。不对痛苦更敏感,我们就无法对快乐变得更敏感。记住过去可以使我们为未来做出计划,但是为快乐做计划的能力却被担忧痛苦和恐惧未知的“能力”给抵消了。
3. 明天以及有关明天的计划有可能一点意义也没有
明天以及有关明天的计划有可能一点意义也没有,除非你充分地与当下的现实接触,因为你生活在当下而且只生活在当下。除了当下的现实,并不存在着其他的现实,因此,即使一个人可以永生,为了将来而活也意味着永远地与生活失之交臂。
4. 试图取悦大脑就像是想要通过耳朵来饮水一样
试图取悦大脑就像是想要通过耳朵来饮水一样。于是,他们就更加不可能享有真正的快乐,对生活中最强烈和最微妙,而事实上也极其普通和简单的那些欢乐,变得迟钝、麻木。
5. 只要你开始想着“我正在听音乐”,你就已不在听音乐
为了了解音乐,你得听音乐。可是只要你开始想着“我正在听音乐”,你就已不在听音乐。想要弄明白欢乐或恐惧,你一定要全心全意地感知它。一旦你开始给它们命名并且说“我很快乐”或“我害怕”,你就没有在觉察它们。
6. 心是在以它体验快乐的完整、自然而然的方式在体验痛苦
意识到不可能从痛苦中逃离之后,心就会对它做出让步,吸收它,并且只对痛苦有清晰的感觉,而不会感到有任何的“我”在感受痛苦或反抗痛苦。在这种情况下,心是在以它体验快乐的完整、自然而然的方式在体验痛苦。痛苦是这个当下时刻的性质,而我仅仅能活在这一刻。
7. 假如事物的意义仅仅在于终结之处,那么作曲家只要创作终曲乐章就行了
舞蹈的含义和目的就是舞蹈本身,跟音乐一样,它是通过进行过程中的每一刻来实现的。你弹奏一支奏鸣曲,并不是为了到达最后一个和弦;假如事物的意义仅仅在于终结之处,那么作曲家只要创作终曲乐章就行了。
8. 我们并没有一个可供被爱的自我
每个人都有爱,可是只有当他心悦诚服地接受了“爱自己”的不可能性和必然会由其导致的挫败感,他的爱才能够流露出来。这个信念是不会经由谴责、通过痛恨自己、通过说“自我之爱”的坏话而建立的,它的形成只能通过觉察到这一点:我们并没有一个可供被爱的自我。
9. 这个引人入胜的谜团最终势必会通过捉弄我们而使我们离开原有的思维
开放的心懂得,曾被最详尽地探究过的领域实际上也没有完全被了解,只不过是千万次地被测量过和做上记号。我们测量和标记的到底是什么?这个引人入胜的谜团最终势必会通过捉弄我们而使我们离开原有的思维,直到心忘了再去兜着圈子追究它自己的运作过程,直到心变得能够觉察到,在这一时刻,存在就是不折不扣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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